作者|陈龙 编辑|张弛继湖南新晃"操场埋尸案"彻底查清后，11月29日，全国扫黑办首次披露了青海"109国道埋尸案"，称已有61人被抓。该案发生在17年前，受害者名为马生珍，元凶马成外号"牙板"，已于今年6月被缉拿归案。今年6月和10月，青海公安先后两次公布通报，征集犯罪嫌疑人马成、张成虎等涉黑成员的犯罪线索。

直到11月底，青海公安查明，这一涉黑团伙成员多达61人，且大量成员来自同一个乡村——上措隆村。杀人埋尸何以发生？受害者是什么身份？这个神秘的村子如何形成"以宗族为纽带的涉黑组织"？61人团伙是独霸一方的严密组织吗？该团伙背后有什么气力支撑？克日，记者实地探访上措隆村，并接触了团伙名单上的个体相关人员。

12月1日，西宁湟中县大才乡上措隆村，孩子们在门路上溜冰。摄影 陈龙雪山无人区，埋尸17年凭据全国扫黑办披露的信息，青海西宁马成涉黑组织2002年绑架杀害了马生珍，并埋尸于109国道日月山四周。在中央第18督导组"转头看"推动下，该案乐成破获，受害人尸骸已经起获，并抓获犯罪嫌疑人61名。西宁位于青海省东北部。

从西宁市区前往日月山109国道四周，有82公里的旅程。进入12月，西宁普降大雪。在青藏高原的坡形地貌上，一路积雪渐深，中途还会形成数公里的堵车路段。

海拔越高，绵延起伏的皑皑雪山愈加雄壮，一直到海拔3500米以上的日月山垭口。巫堡土垭豁，是西宁市湟源县与海南州共和县接壤点，也是17年前马生珍被埋尸的地方。然而，放眼望去，除了穿行而过的高速、国道和山顶的发电风车，就是一望无际的绵延山峰和雪被，完全看不出埋尸的迹象。

在这片无人区，卡车、汽车咆哮而过，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物体。天天往返于西宁和海南州共和县的多名大巴司机，甚至没注意到警方曾在此挖掘过。但在白昼天气晴好时，藏区牧民会到此放牧牦牛。牧民特多尔吉说，埋尸所在，就在海拔3800米的巫堡土垭豁一块平地上。

记者发现，埋尸的平台位于京藏高速入藏线的一侧。12月初，近百平方米的平台已被白雪完全笼罩，但仔细视察，还是可以发现警方挖掘后填埋作业的痕迹。除了机械痕迹，雪地上另有矿泉水瓶标志和钻机遗弃的深层土柱。12月2日，青海日月山109国道旁的巫堡土垭豁平台，17年前杀人埋尸所在，仍有警方挖掘复填的作业痕迹。

特多尔吉回忆，或许从今年9月中旬开始，警方与一群土建工人曾在此处挖掘。其间，一名穿着橙红色反光背心的犯罪嫌疑人被带来指认现场。2002年4月21日，马成等人将马生珍的尸体埋在这里。

青海公安12月2日通告称，因年月久远，日月山四周埋尸现园地貌发生了很大变化，给案件侦办带来诸多难题。2002年，马成等人是循着什么门路，将马生珍运到此处填埋，已难以确知。记者查询发现，109国道2009年通车，京藏高速青海段2013年尚在建。

如今的巫堡土垭豁，国道与高速路之间也有近20米高的落差。两次交通建设，对此处地貌也施加了人工影响。青海公安称，"公安机关通过大量事情，清除多处疑似埋尸点后，划定了最可能的埋尸区域。

"因此，近百平方米的平台上，留下了多个面积庞大的挖坑和复填痕迹。12月2日，青海日月山109国道旁的巫堡土垭豁平台，17年前杀人埋尸所在。摄影 陈龙直到2019年10月7日，警方在该区域起获一具尸骸。

整个挖掘时间连续了20天左右。经青海省公安厅刑事科学技术研究治理中心DNA比对磨练，认定尸骸系被害人马生珍。今年6月7日，青海公安公布通告，公然征集马成（外号牙板，经名牙古拜）、李红军、马俊（外号马总）、马龙（外号黑胡赛）、马富龙（外号穆哈迈）等犯罪团伙成员违法犯罪线索，涉及15人，多数为西宁城区人。10月31日，青海公安再次公布的通告中，人数增至60余名，且新增的张成虎（外号张四爷）排在了最前面。

公安称，这一犯罪团伙涉嫌绑架、寻衅滋事、敲诈勒索、抢劫、居心伤害等罪名。因此公安向宽大人民群众，特别是相关受害者，征集该犯罪团伙涉嫌违法犯罪以及其"掩护伞"的线索、证据。11月间，青海公安微信公号一连4次公布第二版通告（下称"征集通告"或"征集名单"）。第二版的征集通告包罗20小我私家的名字，并附上了其中18人的头像照。

这20人中，有15人来自西宁市湟中县大才乡上措隆村。弟弟谈"主犯哥哥"马成通过问询，可以看出征集名单中不少人存在亲戚关系。如马成与马德是兄弟，马德与马得成、马德云是叔侄，马德云与马德胜（已故）是兄弟，马登月与马登云是兄弟，马富仓与马富录是兄弟……而这些人，大部门是在8月18日的一次统一行动中被逮捕。其中就包罗团伙"头目"马成的弟弟马德。

8月18日被抓，10月5日被放，马德自称这47天拘禁来得"无缘无故"。他说，他被抓的原因是三四年前，兄弟俩和另一小我私家乞贷给大通县的马德福（音）50万，"他说开铝厂，给我们分股份"，但厥后，他们发现马德福并未开厂，居心骗钱。那时马成在三亚旅游，他和另一小我私家去大通县要债。

"马德福其时坐在挖掘机驾驶室，抱着两只胳膊，两条腿高高放在操作台上，很狂妄"，一副不想还钱的样子，他把马德福拉了下来，"踢了他两脚。"随后，他们找了担保人。马德福写了欠条，并以堂哥的屋子作抵押。

不久后，马德福气两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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